被遺忘的時空

一早,到護理站拿報紙,書記遞過來繳費單,輕薄的一張紙,重量卻不輕。

緩步走回病房,這才發現,不知不覺中和兒子住院已邁入第三星期了。在醫院中彷彿與世隔絕了般,別說渾然不覺今夕是何夕,周遭除了病人的呻吟聲及抽痰不適嘔吐聲,靜得讓人心慌,心中除了病情是否好轉了?什麼時候可以出院?時間,早已不是重點。

治療了二個禮拜,孩子的體蛋白未有增加,反而減到1.4,我的心情DOWN到谷底,水腫的情況再度出現,原本興沖沖想來接兒子出院的老爹,好像一夜間變成了老頭子般,孤寂的走出病房,隻身搭車返家。站在窗邊往候車站張望著,我的心像被人揪住似的痛,一個是我唯一的老伴,一邊是我獨一的兒子,此時此刻真的不能再有任何閃失,我也再禁不起任何負面的資訊,想來,莫怪有人寧當駝鳥,我現在就是只想到把頭縮在土裡,什麼都當不知道,讓自己變成白癡。

第二次療程再度開始,又是三天注射白蛋白,本來醫師說可以周六出院,心情像窗外的天氣,陽光終於露臉了,沒想到今天又說,療程結束後,再測血中及尿蛋白,如果仍達不到標準,就算出院了,很快還是會回院,我的心情一下子又回到冰天雪地。

住院那天,兒子和我穿著透氣衫,兒子穿短褲,我穿夾腳褲,才短短二個星期,街上的人連大衣、羽絨衣都上身了,整個世界全變了。這些日子,不自覺的習慣望向窗外,街上匆促來去的人影,川流不息的車潮,是我唯一覺得世界還在持續轉動著的來源,腦子中只剩下……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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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留言

  1. dear stoney

    請問樸園是妳開ㄉ嗎?…是民宿嗎?…在哪?

    蝶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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